杨云生
杨云生
一个出生在清明的80后诗人,作品并无确定的风格,时而古典与温婉,时而混乱和暴虐。入选过《中国当代诗歌选本》、《长安大歌》、《流放地年刊》等诗歌刊物,在港台和内地获过一些诗歌奖项,热爱诗歌,也热爱电影。曾在“顾城之城”、“流放地”等诗歌网站开设专栏。写诗数年后转入影视行业,新的身份是电影编剧和动漫导演。
自述
理性和混乱,一个矛盾的聚合体。
喜好一切与智慧相关的事物和人。
小时候崇拜杨振宁、纳什等科学领域的人杰,讨厌中学时自己的化学老师,崇拜大学时的教授刘卫平。
不喜海带,喜紫菜。
不喜食鱼,喜食虾。
喜欢思考,也喜欢一片空白的大脑。
追求事业和爱情,也热爱金钱和美女。
电影作品
《美丽的山茶花》[3]
诗文
《御街行·思旧》
繁花十里长桥畔, 寒烟落,柳声浅。闲来倚水作长歌,笔下三分河汉。灯残漏寂,痴情难料,一枕黄粱短。
挥别数载无重见, 旧梦了,人离散。当年歧路未折枝,空有佳句千 卷。长安酒巷,忽逢微雨,莫笑愁肠断。
《静止,并且内视——小语境诗观》
我的诗歌起源于蒙昧和混沌,时至今日,它依然蒙昧和混沌着。
诗歌在大部分人眼里,它只不过是一个屠龙之技。饥不可食,寒不能衣,无甚大用。这个年代依旧写诗的人,可能都是心智不太健全,或者是过于完善。很不幸,我属于前者,因为我总是处在蒙昧和混沌中。
有相当多的时候,我的蒙昧和混沌是对康德所说的“彼岸性”的迷恋,诗歌写作,是以天性修养,世界观为基础,以“爱”和“畏惧”为最终缘由的。“爱”指的不仅是人与人之间的爱和关怀,更是人与世界,个体与环境之间依存的融洽,这也包含着悲悯。至于“畏惧”,它包含个体的和公共的,个体自不必说,而公共的,我曾经以为它应具有群体性认同,比如面对宇宙的无限和神秘,谦恭如里尔克或狂妄如维特根斯坦都会产生畏惧。但如今我不再自信。
艾略特认为,诗歌,特别是20世纪的诗歌,不可能简单明了。在《诗的用途与批评的用途》(1933年)中,艾略特说难懂 (在阅读某些诗时是)由于作者省略了读者习惯于寻找的某些东西而造成的,因此,读者便感到困惑不解,四处搜寻诗中略去的东西 。到了21世纪,我想单单是晦涩的话,已无法解决诗歌创作时的问题。如果还要交流,诗歌写作中,可以尝试建立多重含义,给他人一些习惯于寻找的东西,但同时表达和这些东西不太相同的本意——这需要更小的语境。
如今诗歌其实已经和读者没有太大的关联,虽然仍有人在写也有人在读,然而 “读者”这两个字已经成为不可捉摸的一个词汇,大家都讲求个性讲求自我,一个读者心里就有一万个哈姆雷特,一首诗,只要能让一个读者满意,它就是成功的。传媒都讲“窄播化”了,诗人再也写不了“伟大的、集体的”诗,诗人不用讲究“收视率”,你也讲不了。没有诗人能代表这个时代,但“诗人”的队伍却越来越“丰富”。一切都是快餐,各领风骚三两天。保不齐谁娱乐别的娱乐腻歪了就来娱乐一下诗歌。这是人家的自由。
这是时代造成的,你玩不过时代。既然照着读者的喜恶去写是如此的不靠谱,干脆就不去凑热闹,写自己的,一切野心都收敛起来,建立更小的语境,如同第六代导演一样,大家都是小人物,即使迷茫,即使蒙昧或混沌,也坦诚地面对,用不着扮演救世主的角色,动不动就举着“手术刀”剖开民族和历史的肚子并且给芸芸众生指条明路。对于垂死的诗歌而言,没有“外科医生”是悲哀的,但人人都打扮成外科医生的样子举起手术刀,那才是莫大的灾难,倒不如让它安乐死,别折腾了。
在更小的语境里,可以将诗歌创作加入指向性,比如写给什么样的人,或写给什么样的自己。在“接受者”明确的情况下,诗歌就有了另一种写法。总有些词汇是在写作者和“接受者”之间有特殊含义的,由此建立一套独有的语言符码,只在写作者和“接受者”之间构建的语境里,“接受者”独享破译方法。而从文本的表象来看它又是另外的含义,一首诗实则承载多种意义。
当然这也是玩火自fen,这样的诗歌除了“接受者”之外,他人所有的读解都是误读。
但这样的误读,是由写作者主动制造的,是可操控的。而“接受者”与写作者之间的对话完全从文本表象抽离出来,在独有的语境和语言符码里,信息发送者和接受者与外部世界相对静止,井水不犯河水。读解的过程是内视,并不向外窥探,不与太多的事情发生关联。
静止并且内视,正是为了体味蒙昧和混沌。